推私入宪郑卓辉：一个中国私营企业家的实践（12）
在新中国宪政发展史上，郑卓辉成了一个值得记住的人物：他是第一个向全国人大提出立法保护私有财产议案的人。
长篇报告文学
《推私入宪郑卓辉》连载之十二
温友平 著
第六章
登上了中国最高权力议事机关
【本章提要】
记得200多年前，英国的一位首相威廉皮特在一次演讲中提到财产权对于人的神圣性时说过，即使是最穷的人，在他所有的寒舍里，他也有权对抗国王的权威。威廉皮特当时说道：风可以吹进这所房子，雨也可以打进这所房子，房子甚至会在风雨中飘摇，但是英王不能踏进来，他的千军万马也不敢闯进这间门槛已经破损的房子。这就是日后常常被引为经典的“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的宪政寓言。
但是，我们更应该记住二十世纪末新中国宪政史上郑卓辉推私入宪的真实故事。
1998年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的郑卓辉，带着他1995年第一次当选深圳市人大代表提出的立法保护私营企业财产宏愿，终于在中国最高权力机关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勇敢地“放了一炮”——立法保护私营企业财产，并花了3天多时间游说广东代表团，终于获得32名代表附议，以个人名义发起了“保护私有财产”的人大议案。从而，在新中国宪政发展史上，郑卓辉成了一个值得记住的人物：他是第一个向全国人大提出立法保护私有财产议案的人。
这一次，郑卓辉以“天降大任于斯人”大无畏精神毅然走上了为中国私营企业代言之路。
一
当选全国九届人大代表
历史是值得纪念的。
1998年1月13日，广州。这天上午，广东省九届人大一次会议举行了第三次会议，选举产生了代表广东省出席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的代表165人，并同时上报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深圳市市长李子彬，深圳劲力工贸发展有限公司总裁郑卓辉，深圳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李沛然，龙岗区布吉镇南岭村党支部书记、村委会主任张伟基，康佳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懂事、总经理陈伟荣等5人光荣当选。
1998年2月8日下午，八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次会议通过表决，同意全国人大常委会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关于九届全国人大代表的代表资格的审查报告，确认2980名九届全国人大代表的代表资格全部有效，同时决定公布代表名单。3月1日，九届全国人大代表的名单公布在《人民日报》的第二、三版上。郑卓辉，名列其中。
从此，郑卓辉以一个私营企业主的身份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并走向了中国政权最高权利机构的议事舞台。
私营企业家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在深圳经济特区，郑卓辉是第一个，到目前为止是唯一一个。当然，我们更希望后有来者。
从1993年的八届全国人大开始，中国就第一次有了私营企业家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意义十分深远。这是一种历史标杆作用。郑卓辉当选为九届全国人大代表，无疑继续演绎了这种历史标杆的作用。
实质上，这种历史标杆的竖起，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成果。特别是经过了十多年的私营经济的崛起之后，中国社会发生了深刻的变化，私营企业主等新的社会阶层迅速出现。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新的社会阶层为我国的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加快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伟大实践征途中，新的社会阶层的代表人士开始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并日趋活跃在中国的政治舞台上，其意义不言而喻。
郑卓辉当选为九届全国人大代表，正是体现了私营企业主等新兴社会阶层日益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
从八届全国人大以后，私营企业主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似乎并不是一件“新鲜事”了，而且人数逐届增多。其中在广东省，八届全国人大代表中只有3名私营企业家，而到了九届全国人大代表中，已经增加到包括郑卓辉在内的一共8名私营企业家了。据目前的一份数据统计，私营企业主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的数字是，八届全国人大代表中30名、九届全国人大代表中48名、十届全国人大代表中55名。
郑卓辉，这位经历过深圳经济特区“开山炸石”创业洪潮的南国边陲汉子，当选为九届全国人大代表，这不仅仅是郑卓辉个人的光荣，而是当时深圳近三万多家私营企业的光荣。这种崇高荣誉的取得，也是郑卓辉十几年来艰苦创业的结果。
面对这种光荣，郑卓辉当时深有感触地说，作为一位私营企业老板，能够当选全国人代表，这充分说明了党和国家对我国私营经济十几年来发展与成就的肯定和鼓励，事实上，尤其是党的十五大召开后，私营企业发展的路子越走越宽了。
当选为九届全国人大代表，自然使郑卓辉想起了几年前在1995年自己刚当选为深圳市人大代表建言立法保护私营企业财产的那一幕：
“郑卓辉，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这涉及到修改宪法，深圳市只能制定地方法规，没有这个权利，你有机会做全国人大代表的话，就到全国人大里去提吧。”
由此，郑卓辉心中定下了一个目标：今后，他一定要履行职责，尽力反映人民群众的呼声，并继续为私营企业发展鼓与呼。
“人大代表”，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称谓，而是体现一种职责，它来自人民的授权，来自人民庄重的信任，凝聚着人民的重托和期望。
人大代表的职责不是一般的“参政议政”，而是“当政”。在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里，“参政议政”，这是每个公民都具有的权利。而由人民经过法定程序选举产生的各级人大代表，作为各级国家权力机关的组成人员，代表人民行使当家作主、管理国家事务的神圣权力。他们为行使法定职权所进行的工作，是一种职务行为，是名副其实的“当政”、“从政”。
事实上，无论是郑卓辉从1995年当选为深圳市二届人大代表，还是到1998年当选为九届全国人大代表，直至到2002年当选广东省十届人大代表的整整13年间，特别是在他当选九届全国人大代表期间，郑卓辉作为体现人民当家作主的一名人大代表，在13年间庄重行使民主权利的过程中，他一步接一步地走向更加成熟。从而演绎出了一出私营企业家步入“政坛”进行“当政”、“从政”的历史大剧。
二
入驻北京饭店参加第一次会议
1998年3月2日，上午，深圳市人大会堂。深圳市人大常委会在此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欢送肩负着全市人民的重托的在深全国人大大代表离深赴京，参加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
郑卓辉、张伟基、陈伟荣、李沛然四位代表（李子彬市长在广州开会从广州动身赴京）受到了当时市领导李广镇、李德成等人的热情欢送。在欢送会上，李广镇、李德成说，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是一次继往开来的大会，会上将决定许多重要的国家大事，要选举出新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和国务院的领导人，任务繁重。他们希望人大代表不负全市人民的重托，和其他代表一道，开好这次会议。郑卓辉至今回想起来，言犹在耳。
郑卓辉他们这些代表们充分地认识到了，要充分发挥作用，切实履行职责当好深圳380万人民的代言人，这担子可不轻啊！
登上飞机，翱翔在蓝天之上，郑卓辉在机舱内思绪飞扬。恰好，随行的深圳媒体记者们也不闲着，他们频频向郑卓辉这些代表们发起了“进攻”。机舱内成了一个小型“记者招待会”。尽管有点出乎意料，但是郑卓辉这些代表们对记者们也是有问必答，气氛十分融洽。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平缓地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一下飞机，郑卓辉他们立即被浓重的“两会”气氛所包围。从机场礼仪小姐、行李员、大会接待人员，一直到饭店的专车接送人员，一路热情迎候，服务周到。一踏进北京饭店大门，红地毯两旁挤满了欢迎的人群。挂起的大红宫灯洋溢着喜气。
北京饭店巍然矗立在东长安街上，由邓小平同志题写的“北京饭店”四个大字尤为引人注目。由于北京饭店离人民大会堂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位置得天独厚，是“两会”代表团“争相入驻”的接待点。到1998年的时候，北京饭店已有10多年“两会”接待历史，广东团此前也多次入驻这里。
北京饭店是一个“百年老店”。在悠悠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20世纪的中华民族穿越了一条充满坎坷抗争的时空隧道，耸立在天安门东侧的北京饭店，以其百年的历史变迁，成为一个古老民族沧海桑田的历史见证。
20世纪的初叶，是中华民族饱经灾难的岁月。1900年8月，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同年冬，两个法国人在八国联军兵营东面开了一家小酒馆，随后搬到兵营的北面－－原东单菜市场的隔壁，并正式挂上了“北京饭店”的招牌。1903年，饭店由意大利人接手并搬迁至王府井南口现址。４年后，法国人购买了北京饭店，并于1917年出资盖起一座法国风格的七层大楼，这就是保留至今的北京饭店中楼。
1949年北平和平解放，北京饭店第一次回到人民的手中，共和国历史也由此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1949年6月15日至6月19日，新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在北平成立并在北京饭店举行第一次会议。这次会议为新中国的诞生做了大量前期准备工作，成为党和国家发展史上一次具有里程碑性质的重要会议。新中国的国体、政体，新中国的国名、国旗、国歌、国徽等重要事项，都在这次会议上进行了充分的酝酿讨论。当时，国旗图案临时选阅室就设在北京饭店413号会客室。
1949年9月，新政治协商会议代表作为新中国成立以后北京饭店的第一批客人，《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治协商共同纲领》由此产生。这一纲领确立了新中国的一系列重大原则，也为共和国的诞生奠定了牢固的政治基础。从此，庄严的国徽开始在天安门城楼熠熠闪光，嘹亮雄壮的国歌伴随着五星红旗的冉冉升起传遍神州。
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结束之后，北京饭店举行了“开国第一宴”，党和国家领导人与600多位各方面代表一起出席了这次盛宴。此后10年间，党和国家的重要国事活动几乎全部在这里举行，共接待外国国家元首30多位，接待的外国使节、友好代表团更是数不胜数。
为适应重大外事和国务活动的需要，北京饭店从二十世纪50年代开始，进行了两次扩建，使饭店面积扩大到16万平方米，客房由原来的100多套增加到近900套。1954年，北京饭店西楼由国家投资建成，可容纳一千多人的大宴会厅以精湛的设计集中展现了中华民族的建筑风采。1974年北京饭店20层的东楼建成，成为七十年代鸟瞰北京的制高点。
走进北京饭店东楼大厅，扑入眼帘的是正面墙上那八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我们的朋友遍天下”。改革开放赋予这八个字以更为丰富的内涵。从国家政治外事的殿堂转向服务社会大众，从带有某种神秘色彩到向四方宾客敞开胸怀，北京饭店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展现出新的风姿。
1988年，北京饭店与香港著名爱国人士霍英东先生合作，建成了具有国际一流水平的五星级贵宾楼饭店。豪华典雅的贵宾楼，与北京饭店建于不同历史时期的三幢高楼浑然一体，成为中国饭店发展史上第四座里程碑。
也许是一种巧合，也许是历史的安排，贵宾楼饭店建成后，参加“两会”的港澳代表、委员多次在这里讨论收回香港和澳门的有关议题，与世纪初中国的屈辱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1990年2月28日，出席七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的港澳代表，在贵宾楼对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草案进行讨论，一致赞成“一国两制”的伟大构想。
1997年2月28日，江泽民同志来到贵宾楼，看望出席全国政协八届五次会议的港澳委员并发表讲话。他说，香港回归祖国，标志着中国人民彻底洗刷上世纪中叶以来一百多年的一段民族耻辱，标志着我们完成祖国统一大业迈出了重要一步。
……
回首百年，时光交替，国事纷繁，北京饭店历经风雨沧桑，成为中华民族时代变革的历史见证。如今，郑卓辉第一次入驻北京饭店，而且是带着人民的重托、肩负着神圣的历史使命，注定了他要在这里，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添上精彩的一笔。
在当选九届全国人大代表期间，郑卓辉随着广东代表团一共三次入住北京饭店，分别是九届全国人大一次、二次、五次会议期间。之后，郑卓辉就对北京饭店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时候，正是阳春三月，繁华的长安街两旁，美丽的玉兰花已经悄然绽放。在北京饭店的门前，那些玉兰树正花蕾满枝，含苞怒放。郑卓辉充分感觉到了这种春天的气息，心中十分振奋。
代表们下榻北京饭店稍作安顿后，随行的深圳媒体特派记者们就开始忙碌起来，开始对郑卓辉这些代表们进行大会前的采访报道。
北京玉兰花绽放出春的气息给郑卓辉带来的那种振奋，更加让郑卓辉面对着记者们的镜头或者话筒侃侃而谈。他谈到了政策的开明、地方的扶持、企业界的期望，不要说记者们，就是其他代表们，对于郑卓辉的思想也感到佩服。同时，郑卓辉还一再表示，一定要认真履行好人大代表的崇高职责，行使当家作主的神圣权力，积极为我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事业建言献策，不辜负深圳人民的重托。
在郑卓辉表示这番态度的时候，郑卓辉更加明白，作为国家权力机关组成人员，人大代表要以认真履行法定职权的实际工作，参与到对国家大计的决策中。来自人大代表的每一份议案、每一项建议、每一次发言、每一次表决，它们的背后都凝聚着人民的委托和期望，都应当产生于一种自觉的使命感和责任感。
郑卓辉永远也忘不了临行前的那个晚上，不少深圳私营企业老板知道他要去北京开全国人大代表大会，坚持要为他饯行欢送。
当晚，有20多个老板到场。酒喝了，饭吃了，甚至眼泪都流了，一位老板站起来说，我们私营企业能够有今天，非常不容易。我们深圳市作为全国人大代表的，作为老板来说就你一个了，到北京，你一定要为我们私营企业家说说心里话。
听着同行老板们的心里话，郑卓辉感到既光荣又沉重。不过，郑卓辉想好了，他向为他饯行的20多位私营企业老板表示，一定要就私营企业的产权、财产受法律保护等问题提出建议，为私营经济的发展鼓与呼。为了这份嘱托，他还准备了酝酿三年之久的关于就保护私营企业财产立法的议案草稿。
那一年，广东省全国人大代表有160多名，非公有制经济代表只有8位，郑卓辉便是其中之一。也是那一年，深圳私营企业统计数是1.4万户。迄今为止，郑卓辉仍然是深圳惟一一个参加过全国人大会的私企老板。
三
第一次踏入人民大会堂议政
1998年3月4日上午，郑卓辉和深圳市市长李子彬等代表一起参加了九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的预备会议。
作为一市之长的李子彬在这之前对郑卓辉比较熟悉，因此，李子彬市长自然就关心地询问劲力公司的发展情况，同时又一边说，深圳对所有类型的企业都一视同仁。企业要搞好，需要两个方面的积极性，一方面政府要为企业创造公平、宽松的发展环境，一方面企业自身要努力在市场条件下不断增强市场竞争力。
郑卓辉听完李子彬市长这番话后，就风趣地告诉记者，由于在深圳办企业主要找“市场”而不找“市长”，我们这些半企业的人和市长的“交情”自然算不上太深，但我们的企业得以在宽松的市场环境中快速发展，又使我们内心和市长的感情很近、很深。
事实上，在深圳办企业可以说基本不用找市长，企业家可以一心一意面对市场、依照市场规律办企业。政府不但不干预企业，而且在税收、产业政策等外部环境方面，为企业创造良好的发展条件。
郑卓辉的这番话同样引起了老记们的热情追棒。要找“市场”而不找“市长”，这句话，几乎成了郑卓辉的一句名言，其实也是他多年的市场经营之道。
在大会正式召开之前，郑卓辉就为新闻媒体制造了一条不大不小的“新闻”。
3月5日，对每一个全国人大代表来说，都是不平常的一天：全国各族人民关心和企盼的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北京隆重开幕。这是继党的十五大之后我国政治生活中又一件大事。
九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是一次换届的大会，是一次肩负着重要使命的大会。来自全国各地区、各民族、各条战线的近3000位代表，带着12亿人民的重托，齐集一堂，共商国家大计。
这一天一大早，郑卓辉就迎着蒙蒙细雨，从驻地北京饭店赶到天安门广场，观看了6时42分的升旗仪式。当冉冉上升的国旗映入眼帘时，郑卓辉再也按奈不住的心中的激动，大声地喊着：“我看见了！”
此时此刻，郑卓辉想到了远在深圳的自己公司。他想，劲力公司的全体员工同样也正在升起鲜艳的五星红旗吧！将近十年了，郑卓辉的劲力公司每天早上升国旗仪式，从没有间断过。这已经成劲力公司的一个重要的企业文化元素。但是，在天安门广场观看升国旗仪式，郑卓辉感觉到更加激动、更加豪情万丈！
3月5日上午7时56分。出席九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开幕式的代表开始陆续跨进了人民大会堂东门。东门上方国徽高悬，正迎接新一届人民代表的到来。郑卓辉开始向人民大会堂东门稳步迈进。这时，郑卓辉还看见了，在天安门广场四周的建筑物上，五星红旗在微风中轻扬。
在跨入人民大会堂的瞬间，代表们想到了什么？在跨入人民大会堂的瞬间，全国人大代表们慷慨激昂，他们想到的是国家、人民，想到的是为国家的伟业贡献自己的力量。郑卓辉代表，同样如此。
郑卓辉同全体代表们相继入场打卡后，在东大厅茶桌旁休憩，相识的、不相识的代表们都亲切握手，互致问候。这时，桌上的水仙飘散着阵阵清香。
8时45分，铃声响起，代表们步入会场。
9时，九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主席团常务主席田纪云宣布大会开幕。军乐队高奏雄壮的国歌。李鹏总理向大会作《政府工作报告》。这是一份世人瞩目的报告。改革开放的中国，在这一届政府的5个春秋中，出现了历史上的较好局面：政通人和，百业俱兴，国力增强，香港如期回归，“软着陆”终于实现……
报告不时引起热烈的掌声。郑卓辉，自始至终，在认真聆听李鹏总理的报告，并在自己手中的那份《政府工作报告》上不时仔细地做上了记号。
跨世纪的换届盛会吸引着世界，牵动着民心。10时50分，报告结束，掌声再起，经久不息。
正如这天的《人民日报》发表的社论：
“九届全国人大任期的五年，是跨世纪的五年，是我们将胜利实现第二步战略目标、开始向第三步战略目标迈进的五年，是中华民族振兴史上承前启后、继往开来、气势恢宏的五年。五年看头年。今年是全面贯彻十五大精神的第一年，改革和发展的任务十分艰巨十分繁重，很多问题有待解决，很多困难有待克服，能否开好头、起好步，对于今后几年的发展将产生重要的影响。这就要求进一步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健全社会主义法制，坚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切实搞好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把亿万人民群众的智慧和力量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来、凝聚起来、发挥出来，为实现既定的目标和任务而奋斗。一年一次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是国家最高权力机关行使自己庄严职责的最重要的国事活动。我们相信，在这次会议上，各位代表牢记人民的重托，认真履行宪法赋予自己的神圣职责，建言献计，群策群力，一定能够胜利完成大会预定的各项任务，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作出积极的贡献。”
郑卓辉，作为一位代表，特别是私营企业家代表，他将如何认真履行神圣职责、建言献策、作出贡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