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私入宪郑卓辉：一个中国私营企业家的实践（11）
郑卓辉提出了这样一个特别有影响的论断：“人生的价值在于不懈奋斗与追求”。他说：“如果赚钱纯粹是为了享受，那是庸俗和低层次的，我不懈奋斗与追求，是为了检验我的人生价值。临终之前，我要请国家对我的企业全面审计，看看我一生到底为社会创造了多少财富，为社会办了多少事业。”
长篇报告文学
《推私入宪郑卓辉》连载之十一
温友平 著
第五章
以社会企业家的名义努力实践
七
创造社会财富的模范纳税户
还在1995年的时候，郑卓辉在将自己的劲力工贸公司做大成为华南工程机械配件行业的龙头企业之后，企业的成功促使郑卓辉在思考关于人生价值观这个永恒的话题。
于是，郑卓辉提出了这样一个特别有影响的论断：“人生的价值在于不懈奋斗与追求”。
郑卓辉进一步说：“如果赚钱纯粹是为了享受，那是庸俗和低层次的，我不懈奋斗与追求，是为了检验我的人生价值。临终之前，我要请国家对我的企业全面审计，看看我一生到底为社会创造了多少财富，为社会办了多少事业。”
从这段话，可以看出，郑卓辉人生价值观的核心因素有两个，一是“社会财富”，二是“社会事业”。
作为一个企业来说，要创造社会财富，就要不断赚钱，只有不断赚钱，才能为国家不断创造税收；只有不断为国家创造税收，才能为国家和社会创造财富。这时候的郑卓辉已经把“赚钱”升华为创造社会财富和贡献社会事业的一种“唯一”手段。
那么，在实际的经营过程中，郑卓辉的尽力工贸公司究竟为社会创造了多少财富？这完全是一个动态的问题。但是一些实实在在的数据和社会政府对于企业的考察评价，从中可以看出郑卓辉正在努力地经营着企业，并朝着自己人生价值观的实现迈进。
这里，有一件事件值得叙述。
1996年元月的一天。宝安区委副书记、代区长黄志光，区委常委、统战部长沈建英，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郑锦祥一行，深入到劲力集团公司，调查了解企业生产经营情况。
在实地参观考察、听取了郑卓辉的详细汇报后，黄志光说，宝安区私营企业1995年上交国家税收４亿多元，是宝安经济的重要支柱；劲力集团是宝安区模范纳税大户，并经常慷慨解囊，捐资办学，兴办一些社会福利设施，为宝安经济和社会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区委、区政府既要表彰私营企业所做出的贡献，也要采取措施，优化环境，为私营企业创造公平竞争的外部条件，要鼓励和支持私营企业上档次、上规模。
黄志光进一步指出，鼓励发展私营企业，区委、区政府首先要研究从政策上、资金上、引进人才等方面给予扶持。这些扶持要同企业的规模、效益，特别是纳税额挂起钩来，对国家贡献越大的私营企业，享有的各种待遇就越优厚。
事实上，从1994年开始，郑卓辉的劲力集团公司已经是深圳市宝安区的模范纳税大户了。也就是说，劲力公司为当地的财政和国家的税收作出了贡献。贡献多少呢？据1995底报载上郑卓辉文明市民评比的事迹材料上可以看到，仅在1994年就为国家纳税250万元，并连续被镇、区评为文明工商户。
之后，到了1997年5月23日上午，深圳市的深圳证券交易所、招商银行、深圳卷烟厂、深圳经济特区免税商品企业公司等41家企业获得1994—1996年度“广东省模范纳税户”称号。郑卓辉的深圳宝安劲力工贸公司在这41家企业之列。据统计，这41家企业连续３年来缴纳属国税局征收的税款共计为119.35亿多元，约占国税局的３年税收总额的40％。其中私营企业只有上十家。后来，在1998年，郑卓辉的劲力工贸公司有再一次获得了1997年度“广东省模范纳税户”称号。
当时，为了积极稳妥地推进个体私营经济查帐征收工作，促进个体私营经济的健康发展，创造公平竞争的税收环境，《国务院关于批转国家税务总局加强个体私营经济税收征管强化查帐征收工作意见的通知》（国发［1997］12号）于1997年2月19日正式下发各地。
在这种全国税收工作的大背景下，作为一家私营企业，郑卓辉能够将自己的企业连续成为当地的纳税大户和全省的模范纳税户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社会意义。
这样，就可以得出结论，坚持守法经营、依法纳税、诚实守信是郑卓辉的经营之道。到现在为止，郑卓辉一直认为这是他企业做强做大的一个制胜法宝。
而在事实上，自从劲力公司成为宝安纳税大户和全省模范纳税户以来，社会反响热烈，客似云来，经营业绩良好。不少客户反映，与劲力这样的“模范纳税户”做生意，感觉更踏实，更有信心。这说明“模范纳税户”这笔无形资产已经发挥出效益，也反映了广东省国税局宣传表彰“模范纳税户”的良好社会效果。这种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给郑卓辉的企业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动力。
正当郑卓辉努力经营的私营公司不断地为国家税收作出贡献的时候，国内的专家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概念：社会主义经济基础是税收。
这个概念本由经济学家张曙光最先提出。后来，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研究员晓亮在1997年11月20日出版的《财经问题研究》发表的《理论的突破与改革的突破》一文作了进一步解释。
晓亮说：“社会主义上层建筑的经济基础应是税收。只要在发展经济的前提下，国家掌握的税源越来越大，税收越来越多，国家办的事情就可能越来越多，国家的实力就越强，国家的经济基础就越雄厚。相反，即使国有制或公有制办了很多，但是如果办得不好，老是微利或亏损，还要国家补贴，经济基础也不能认为是巩固的。”
从这一个观点推断，晓亮对于私营企业为国家贡献大量的税收是十分肯定和十分赞许的。这就是中国正在崛起的私营经济的最大贡献。他们为社会主义经济提供了最为基础的东西，并夯实了这个经济基础。
这样一来，郑卓辉所追求的创造社会财富目标和社会主义经济基础就天然地紧密结合起来了。这就是郑卓辉所不懈奋斗和追求的人生价值的重大意义。
八
凸显社会责任的文明企业
1997年4月29日，中共深圳市委、深圳市人民政府发布了《关于表彰深圳市1995━1996年劳动模范、先进生产（工作）者、先进企业（单位）和先进集体的通报》。在这次通报表彰中，深圳市委、市政府分别授予20人深圳市劳动模范称号、127人深圳市先进生产（工作）者称号、55个单位深圳市先进企业（单位）称号、19个集体深圳先进集体称号。
同日下午，深圳市还举行了“庆‘五一’、迎回归”暨劳动模范、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表彰大会。郑卓辉被授予深圳市“先进生产（工作）者”称号出席了表彰大会并同全体先进模范向全市职工发出了《倡议书》。
时任深圳市委副书记李容根在这次表彰大会讲了一段话，在此很有必要进行相关引述：
“我们今天在这里表彰的劳动模范和先进集体、先进生产（工作）者，就是深圳工人阶级的杰出代表。他们当中，有长期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在平凡的岗位做出不平凡业绩的普通职工和外来打工者；有呕心沥血、刻苦钻研，为推动我市科技进步作出卓越贡献的科技人员；有在市场经济大潮中勇于搏击，不断提高产品质量，创出深圳名牌的优秀企业家；……；有大力推动我市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思想政治工作者，等等。这些劳动模范、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集中地反映了我市广大职工开拓创新、忘我工作、勤奋进取的时代风貌，他们不愧为我市工人阶级的优秀代表，是我市两个文明建设的骨干和脊梁。”
无疑，郑卓辉是属于“不断提高产品质量，创出深圳名牌的优秀企业家”，而成为“深圳工人阶级的杰出代表”的。实质上，郑卓辉是以一个私营企业主的身份当选为“先进生产者”的，这对于后来私营企业家当选为“劳动模范”具有很大的实践意义。
李容根还号召全市人民弘扬先进模范人物的艰苦奋斗、求实进取的“开荒牛”精神，创造性地做好各项工作，以“二次创业”的优异成绩，迎接香港回归，迎接党的十五大胜利召开。
表彰会上，当接过市领导为自己颁发的奖杯和奖状时，郑卓辉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父亲当选为劳动模范时的情景。
前文已经叙述过，在1959年8月，郑卓辉还是童年时候，他的父亲郑灶良光荣地当选为宝安县劳动模范一等奖。
那时候，天真的郑卓辉对自己的爸妈说：“等长大以后，我也要向爸爸一样带上大红花，还要好多好多！”如今，小时候天真的话语竟然成为了现实。能够如此，郑卓辉认为，父亲一直是自己心中的榜样！
不过，促使郑卓辉走向成功的更主要的还是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推进。尤其是在深圳这样一个改革开放的“窗口”，郑卓辉以自己的努力把握了时代的脉搏，从而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又一个成功的机会。
就在1996年初，郑卓辉评为文明市民后，同年10月，深圳市又着手全面开展创建文明企业活动，决定从1997年开始三年时间内，把深圳市大多数企业创建成文明企业。同时还颁发了《深圳市文明企业评选标准》。
文明企业评选标准有９项：1、遵守国家和地方的法律法规，完成各项任务。守法经营，依法纳税。当年企业无亏损（政策性亏损等除外），无偷漏税骗税行为。２、领导班子成员无经济犯罪和刑事案件及违纪行为。３、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并举，文明经商。重合同，守信用。讲究职业道德，不谋取不正当利益。不生产销售假冒伪劣商品，自觉维护消费者权益。４、文明生产。绿化、美化、净化环境，不污染环境。５、科技兴业，提高员工素质。重视企业管理，生产经营活动科学、规范、有序。安全生产，消防工作达标。企业当年无重大安全事故。６、严格执行《劳动法》，保障劳动者的权益，依法解决劳资纠纷。７、职工遵纪守法，没有嫖娼卖淫、吸毒贩毒、聚赌现象。不搞封建迷信活动。８、计划生育工作达标。９、开展健康有益的文化体育活动。积极参与社会公益活动。评选活动每年一次，合格者挂牌。文明企业实行动态管理，每年进行复查。出现问题不合格的摘牌，重新评选后合格者恢复挂牌。
1996年11月10日，中共深圳市委二届四次全体会议审议通过了《深圳市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九五”规划》，“文明企业”纳入规划，并指出：“要把加强企业文化建设与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结合起来，开展创建文明企业活动。贯彻落实中宣部、国家经贸委《关于加强和改进企业思想政治工作的若干意见》，围绕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加强和改进企业思想政治工作，加强企业文化建设，引导企业培育有自身特色的企业精神。”
在这种活动背景和深圳市有关部门的精心组织下，郑卓辉率领自己的企业劲力工贸公司积极参与了这次评选活动。
因此，郑卓辉积极参与这项文明企业的创建活动，这不仅仅是深圳社会经济发展的大力推动，更主要还是私营企业自身发展的迫切需要。郑卓辉正好借助这个良好外力的推动，着力在劲力公司的经营发展过程中做好“建立现代企业制度”和“加强企业文化建设”这两大块“文章”，尽快将劲力公司做强做大。
为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作为一家私营企业，郑卓辉推行了集团股份制改造，从而进行大胆突破。
从1997年初开始，郑卓辉在自己的劲力集团开始酝酿股份制改造。在经过了将近这一年的准备，劲力集团股份制改造方案基本形成。
按照劲力集团的改制方案，具有一定文化水平且具备专业知识的员工都有资格成为公司的股东。为了解决部分员工购买股份时的资金问题，集团还研究通过了以员工年终分红认股、分期付清的购买方式，拿出了几千万元的流动资金来推动此次的经营改制。对那些为公司作出突出贡献的员工，公司还以奖励股份的方式予以嘉奖，最高额度可以达到20万至40万股。
郑卓辉当时认为，劲力集团之所以下决心推行股份制改造，就是要表明人才是劲力发展的第一要素。实行员工持股的股份制改造，可以通过资产这一纽带将员工们紧紧地团结起来增强企业凝集力，发挥职工创造性，使企业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加快发展步伐。
1998年新年伊始，当时在全国工程机械配件行业已经是有很大影响的劲力集团在发展过程中又迈出了一大步——全集团推行全面的股份制改造。这为进一步明晰产权关系，推动企业飞速发展注入了活力。股份制改造铸就拉了公司与员工之间的一把“连心锁”。
通过股份制这个“连心锁”来用好人才，吸引人才，按保守估计，年平均投资汇报率达到25%。劲力集团在这次改造方案中还预留了7%以上的股份，以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加盟。劲力集团这一股份制改制方案一出现，就引起了深圳当时众多的私营企业的广泛关注。可以说劲力集团在私营企业界率先进行股份制改革。
之后，劲力集团的改制实践完全取得了成功。这又为私营企业的现代企业制度的建设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例。
至于在加强企业文化建设方面，郑卓辉则进一步强化了公司自成立之日提出的目标：“劲力”为社会尽力。
这时候，“劲力”为社会尽力的内涵逐渐丰富起来的。无论是企业的老板还是员工，在这种企业文化建设目标的指引下，尤其是郑卓辉的企业家思想日益成熟起来，并凸显了较强的企业社会责任意识。
在“九七”香港即将回归之际，最爱唱《我是中国人》这首歌的郑卓辉，与所有的炎黄子孙一样，怀着无比激动和喜悦的心情在等待着中华民族历史上这一伟大盛事的到来。盛世之下，已经在香港投资办公司的郑卓辉把目光集中地投向了香港回归与私营经济发展的关系上，并有自己深刻地认识。
他认为，香港回归，将给深圳市的私营企业提供更大的发展空间和更多的发展机遇。如何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呢？他明确指出，关键是要不断提高企业的整体素质，提高自身的发展能力，首先是要在企业内和员工中牢固树立起遵纪守法、文明经商的意识，一定要在遵纪守法的轨道上图发展；另一方面要进一步强化人才意识，以引进和培养高素质人才提高企业的经营水平。
1998年4月7日，深圳市1997年度文明企业评选结果揭晓。经过各主管部门认真考核评审，康佳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等376家企业被评为深圳市文明企业。其中，郑卓辉的劲力工贸发展有限公司榜上有名。全市一共有20家私营企业被评为深圳市文明企业。
九
成为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
1997年，在郑卓辉人生发展的轨迹上，又是特别重要的一年。在政治参与上，郑卓辉迎来了一个质的的飞跃。
实践已经证明，随着私营经济实力的增强和私营企业主群体的扩大，他们必然要寻求保护其经济和社会权益的政治后盾、反映其愿望要求的渠道、参与社会活动的舞台。这就是私营企业主的政治参与。
中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国家，工人、农民、知识分子作为三个基本的社会群体早已经有自己确切的政治地位和参政渠道。私营企业主群体作为80年代改革开放的产物，在已有的政治体系中不可能就有自己确定的地位和参政渠道，而是要经历一个逐渐定位和参与的过程。
为此，中共中央统战部研究室的专家姜南扬撰文指出，私营企业主政治参与的过程经历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1979年～1988年。这一阶段大量出现的是个体户。虽然个体户作为自食其力的个体劳动者，通过自己的劳动力为社会提供服务和方便，被社会所接受。但是个体户分散、资产小、经济实力不大，大多数处于养家糊口或小康状态，大部分时间和精力主要用于维持经营，再加上这部分人原来素质不高，因此他们既无参政议政的意识，也无这方面的条件。这一阶段后期，一些个体户开始向私营经济发展。他们投资建厂，资产迅速扩大。但是当时国家的相关政策尚未明确，社会撒谎那个又存在“姓资姓社”的争论，因此他们许多人是在担惊受怕中过日子，只求经营上能存在下去，而不求甚大发展，更不可能提出什么参政议政要求。应该说，此时他们对于政治参与表现得比较冷漠。
第二阶段是1988年～1991年。这一阶段，私营经济出现较快的发展，私营企业主人数也出现较大增长。随着私营经济实力的增强和私营企业主群体的扩大，他们必然要寻求保护其经济和社会权益的政治后盾、反映其愿望要求的渠道、参与社会活动的舞台。但是这一时期对于私营企业主逐渐出现的政治参与与倾向，国家尚无特定的政治渠道和场合给予疏导和容纳，因此在一定程度上，私营企业主在政治参与方面表现为无序状态。
第三阶段是从1991年至今。这一时期私营企业主的政治参与开始从无序状态进入有序状态。
进入有序状态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1991年7月中共中央下发了中发【1991】15号文件。这个文件的主要精神有三点：
一、在我国，非公有制经济成分作为公有制经济的有益补充，将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存在和发展。对私营企业主、个体工商户和台湾同胞、港澳同胞、海外侨胞投资者介绍党的方针、政策，进行爱国、敬业、守法的教育，并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反映他们的正确意见，对现在的私营企业主不应该和过去的工商业者简单地类比和等同，更不是要像50年代那样对他们进行社会主义改造。
二、做好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的思想政治工作，对巩固和发展爱国统一战线具有重要意义。对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进行团结、帮助、引导、教育，通过工作，在他们中逐步培养起一支坚决拥护党的领导的积极分子队伍，以带动他们的同行为社会稳定、改革开放、四化建设和祖国统一服务。
三、工商联作为党领导下的以统战性为主，兼有经济性、民间性的人民团体，可以配合党和政府承担对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进行思想政治工作的任务，成为党和政府联系非公有制经济的一个桥梁。
中共中央文件下发后，统战部门和工商联按照中央15号文件的精神，及时把非公有制经济人士纳入统一战线范围，在他们中建立起一支代表人士队伍，一方面加强对代表人士的思想政治工作，不断提高他们的自身素质，另一方面有对他们作出适当的政治安排，使他们能够进入人大、政协和工商联参政议政，促使这个群体在政治参与方面走向有序的轨道。
1992年邓小平南巡谈话和党的十四大召开后，私营经济出现了大发展，私营企业主群体也迅速扩大。通过加强对他们的思想政治工作和其代表人士队伍的表率作用，私营企业主群体一直保持着稳定，在统一战线大团结的旗帜下实现有序的政治参与。
郑卓辉就是在有序阶段逐渐走上政治参与的道路，并且路子越走越宽，最终成为了深圳乃至全国私营经济的代表人士。
至1997底，回顾一下郑卓辉作为私营经济代表人士的政治参与过程，他走过了这么几个关键步伐。
1991年，郑卓辉加入深圳市个体劳动者协会任常务理事并于1992年任深圳市个体劳动者协会副会长，为之后的成长打下了较好的基础；
1992年1月，郑卓辉在深圳市工商联（总商会）第二次会员代表大会上，当选为深圳市工商联（总商会）第二届常委委员，从而向深圳市非公有制代表人士阵营迈进；
1993年9月，郑卓辉成为深圳市私营企业协会第一届常务理事并1997年当选为深圳市私营企业协会副会长，从而成为深圳私营经济的代表人士；
1994年9月，郑卓辉荣膺为广东省首届私营企业“金杯奖”，成为广东省委统战部和广东省工商联重点统战培养对象之列；
1995年1月，郑卓辉首次出席了深圳市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迎春座谈会，他正式成为上万家深圳私营企业的私营经济代表人士；
1995年5月，郑卓辉作为深圳市私营经济代表人士，当选为深圳市二届人大代表，是圳市人大第一个私营企业人大代表，从而开始走上了参政议政的道路；
1996年，这一年，郑卓辉先后当选为深圳市文明市民、第三届深圳市工商联（总商会）副会长，充分体现一个非公有制经济人士思想政治的成熟和表率作用。
到了1997年，这时候，郑卓辉的政治参与又迎来了一个更加有利的政策机遇。这就是十五大的召开。
1997年9月12日，党的十五大召开。
江泽民在十五大报告中指出：
“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一项基本经济制度。”……
“非公有制经济是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要继续鼓励、引导，使之健康发展。这对满足人们多样化的需要，增加就业，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有重要作用。”
十五大报告关于所有制的新论述，是理论方面的大突破，而且具有很强的针对性。特别是关于非公有制经济的地位及股份制等问题。
9月13日，时任总理的李鹏在参加党的十五大北京代表团的讨论说，十五大是“又一次思想解放”。他指出，党的十五大提出，公有制应当有多种实现形式，一切符合“三个有利于”的所有制形式都可以而且应该用来为社会主义服务，这是又一次思想解放，对统一认识、促进我国经济上新台阶将产生重要作用。
同所有个体、私营经济的业主和从业人员一样，对十五大报告关于非公有制经济的阐述，郑卓辉十分激动：非公有制经济已经不仅仅是“补充”，而且是“重要组成部分”了。我们个体、私营经济从“另册”变成了“自家人”了！
之后，郑卓辉在参加深圳市委统战部、市人大等有关部门组织的学习十五大报告座谈上，他反复表示，对于今后自身企业的发展和整个私营经济的发展，他有更大的信心和决心。
党的十五大召开之后，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发展迎来了“又一个春天！”各地党委和政府继续加强了对非公有制经济的重视、鼓励和扶持。其中，对于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的统战工作，自然就显得意义重大。
时任深圳市政协副主席、统战部长廖军文专门撰文指出：
按照十五大精神，有许多艰巨的工作要做，当前最重要的是做好两个方面的工作。一是加强对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的思想政治工作。开展对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的思想政治工作，是统战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团结、帮助、引导、教育”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进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健康发展，是统战工作推动经济体制改革顺利进行的一项重要任务。在深圳，目前仅私营企业就有24，000多家，个体户10余万户，“三资”企业也为数众多，因此，开展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思想政治工作的主要任务就是教育他们爱国、敬业、守法；引导他们兴利除弊，使之健康成长；维护他们合法权益，反映他们的正确意见，在政策允许和可能的范围内，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实际困难。二是在公有制实现形式多样化中，发挥统战工作的作用。因此，加强对这些非公有制经济代表人士的工作力度，对促进深圳的经济发展，意义重大。
1997年，根据十五大精神，郑卓辉首先是被组织推荐当选为广东省工商联（总商会）常委。之后，郑卓辉又一次赶在历史的浪潮上，被深圳市组织推荐为全国九届人大代表候选人。至此，郑卓辉实现了他政治参与的“两级跳”。
“时事造英雄”。郑卓辉的每一次“脱变”，似乎都赶上中国改革开放的每一次思想大解放。
理论界人士认为，至十五大召开时为止，以1978年、1972年和1997年为标志，中国在改革开放中已经经历了三次思想大解放。
1978年第一次思想解放，冲破了个人崇拜。个人崇拜被邓小平支持的1978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讨论所击破；
1992年第二次思想解放，冲破了计划经济崇拜。计划经济崇拜被邓小平1992年的南方谈话所击破；
1997年第三次思想解放，冲破了所有制崇拜。所有制崇拜被1997年党的十五大所击破。
在这三次思想大解放的历史洪流中，对照郑卓辉的人生成长历程，他同样在思想解放这面旗帜的指引下，经历了三次重大转折。
而与之相对应的郑卓辉的每一次“脱变”是：
1978年，郑卓辉第一次看到了邓小平有关让一部分先富裕起来的讲话文章，从此，郑卓辉十几年守望家园埋藏在心底的强烈致富欲望被点燃，从而走上了艰难创业致富之路；
1992年，郑卓辉第二次详细研读了邓小平的南方谈话，从此，郑卓辉以更加开拓创新的精神，闯出了国际上先进的连锁经营路子，迅速将企业打造成了华南工程机械配件行业的龙头企业；
1997年，十五大报告明确指出“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似乎注定郑卓辉要成为一段历史的代言人。郑卓辉乘势而上，很快光荣的当选为全国九届全国人大代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