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私入宪郑卓辉：一个中国私营企业家的实践（6）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邓小平南方谈话精神，让郑卓辉认识到，当初在家乡大胆开发建设劲力大厦，走扩大经营规模之路完全是对的，现在更加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番事业了。作为私营企业主，相比较“等一等、看一看再说”时局，郑卓辉敢闯的精神十分鲜明。

 

长篇报告文学《推私入宪郑卓辉》连载之六    温友平著

 

第三章  乘势而上进军工程机械

 

四、豪情万状却一夜赌博输得精光

 

1990年12月开始，郑卓辉将自己的公司从当初西乡翻身路的那间才180平方米的租来的经营店铺，迁到了位于107国道黄岗岭的新建设落成的当时只有两层楼高的劲力大厦。这时候，郑卓辉将自己的公司正式变更为“劲力实业发展有限公司”。

这是郑卓辉事业发展的一个人重要转折点。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个时候的郑卓辉开真正开始进行规范的公司运作。郑卓辉是一个豪情之人，在这种事业的转折点上，他要通过一种方式来庆祝一下自己公司的乔迁之禧和“劲力实业公司”的正式成立。

于是，郑卓辉便同自己相濡以沫的一共创业的妻子郭笑兰商量，准备用传统的宴请方式邀请所有西乡镇自己家乡的长辈、亲朋好友和社会各界人士等人们，向他们宣告自己要开始做大事业了。

这时候正是38岁的郑卓辉可谓风华正茂，身上充满了阳刚之气，而且锋芒毕露，他要将自己想做的事业大胆地、豪情万丈地告诉世人。

1990年12月17日，对于郑卓辉来说，这是一个令他终生难忘的特别日子。因为他选择了这天作为公司乔迁暨劲力实业公司正式成立大庆的日子。

在这天晚上，郑卓辉在西乡的一家名叫“宝丽都酒楼”里设宴40多台，宴请了几乎是西乡镇自己家乡所有的长辈、亲朋好友和社会各界的代表人士，以示对公司乔迁和开业的庆祝。

晚宴上，郑卓辉一直携着自己的妻子郭笑兰向前来祝贺的家乡父老、亲朋好友和社会各界人士，挨个敬酒答谢。

诗人郭小川曾说：“舒心的美酒千杯不醉！”可是，这一夜，郑卓辉真的醉了！人生能有几回醉？这是因为他豪情万状，对自己的事业充满了美好的希望，这是他为自己事业发展这一杯舒心的美酒而醉！

在这一次乔迁宴请之后，郑卓辉的这个老板的名声迅速地得到了扩大和传播，毕竟在1990年那个时候，真正有实力的私营老板还为数不多，能够让人记得住的老板或许更少。其实，这正是郑卓辉的精明之处。办企业了，就要开门做生意，要让人家知道你、了解你、熟悉你。这一次轰轰烈烈的宴请亲朋好友，也是为了今后在自己的公司经营上做了一次大的广告宣传。所以说，商人有商道，郑卓辉以自己的豪情，实现着自己的为商之道。这的确是他事业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

劲力实业公司成立后，郑卓辉脑子里有两个方面比较成熟的朝着实业发展的经营方向。在这种经营思想下，郑卓辉在自己公司旗下办起了劲力汽车修厂、劲力工程机械配件厂。

但是，劲力汽车修配厂开业后，其生意并没有郑卓辉想像得那么好。正在他思考着如何把劲力汽车修配厂的业务尽快做上去的时候，时间很快就到1991年春节。

可就是在这个劲力实业公司正式开业之后的头一个春节里，似乎还沉浸在一种豪迈情感的郑卓辉，却遭遇到了令他终生最难忘的一次赌博输钱的经历。

这时候，在宝安西乡，郑卓辉是一个家喻户晓的私营企业老板了。但郑卓辉却认为，自己至多只是一个小老板，口袋里只是有一点点钱而已，仍然“很穷”，所以要“穷则思变”，还要拼命尽快赚钱。怎样尽快赚钱呢？郑卓辉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

每逢春节的时候，深圳宝安农村都有这样一种“年俗”，就是要在这段时间内邀上几个朋友，赌上一把，无论输赢，一则过一把赌瘾，二则也试试自己在新年的财运。所以说，在郑卓辉家乡，农民过春节的最大的“娱乐”就是玩赌钱的游戏了。

1991年的春节照样延续着这种“娱乐”的方式。在这种赌钱取乐的年味气氛中，郑卓辉当然也是享受着这种特殊的“年味”。

一天晚上，郑卓辉约了几个朋友来到自己家里，开始玩起了“炒沙蟹”的纸牌赌钱游戏。

宝安赌牌的游戏很多，“炒沙蟹”是一种典型的只有五张牌的扑克赌博。说来还真有意思，在中国当初边陲小镇的深圳的赌牌游戏竟然也在历史上的大上海还有出处。“炒沙蟹”在上海称之为“打沙蟹”，是旧上海一种较洋派、较高层次的扑克赌博，英文为showhand，上海人读成“沙蟹”。赌注来去很大，一场“沙蟹”输掉一幢房子的时有听到，正所谓输得屋里都不认得。因此，上海方言形容钱财尽失为“沙蟹”。看来，中国人的赌博游戏规则是完全相同的。所以，人家都说，中国人好赌。

这天晚上，郑卓辉开始也是玩小钱，主要想陪朋友们玩一玩，乐一乐，过年高兴高兴。但是，后来有一位牌友说今晚要玩大一点，来一点刺激。

听朋友这样一说，郑卓辉立刻改变了主意。于是，他心里就想：“无论怎样，自己也是一个小老板了，口袋也有一点小钱。既然有人要跟我玩大的，我就索性用这点小钱去以小博大，去赌一把。赢了，可以加快资本的原始积累；输了，他相信自己‘天生我才必有用’，还可以从头再来。我怕谁？”

“好，今晚我就跟大家玩大的，刺激一些，过一把赌赢！”郑卓辉这种赌钱的豪气，究竟从何而来呢？

其实，郑卓辉从小时候8岁起，就开始玩“水晶球”、“三只公”的几种打赌的游戏了。那时候，当然不是以这种游戏来赌钱，而是赌谁输谁赢。在这种游戏中，郑卓辉争强好胜的性格逐渐形成。后来，这种好斗、争强好胜的性格就经常以“打赌”的不同的游戏方式得到了充分表露。而且每次打赌都要想方设法去赢取别人。

当初，郑卓辉在生产大队农机厂学打铁的时候，就经常与人“打赌”比力气。一次，同伴之间打赌，说谁能将500多斤的铁砧双手搬起来走三步，谁就赢了。结果，郑卓辉硬是憋住气双手用力将铁砧搬起连走了七步，赢了别人并得到了一包“银航”牌香烟。后来，在生产队做民兵连副连长的时候，他就经常以手中的步枪的子弹与人比枪法，比心中的定力，比谁能够沉得住气。即使是在自己在开着推土机做小包工头的时候，还会与自己手下的工人以各种方式打赌，去赢胜别人，以获得人生的乐趣和性格上的瞒足。在郑卓辉看来，在现实生活中，赌博的方式无处不在，也无时不在。换一句话说，人生也处处都是一种赌博。面对赌博，要无惧输赢，敢于去拼搏。这就是郑卓辉骨子里的的“赌性”。

有了这种“赌性”，这一晚的郑卓辉，赌钱胆量就特别大，甚至他还将这场赌博视为一种更加直接赚钱手段。

于是，在一片呛鼻的烟雾缭绕的笼罩下，郑卓辉的赌性完全像洪水决提一样，使得他的每一次“压牌”似乎变得疯狂，一万、五万、十万、二十万……结果，每一次压牌，每一次都输。

他的妻子郭笑兰急得猛叫：“郑卓辉，你已经疯了，再赌下去，我们就变成一个穷光蛋了！这个家就没有了！！”但是，似乎神经已经麻醉了的郑卓辉已经听不见妻子的忠告了。他仍然要下着更大的赌注，按照他的个性，他是永远不服输的，除非已经输得精光。

家里的几十万现金瞬间就没有了，输红了眼的郑卓辉冲着妻子郭笑兰大声直吼：“快把家里的所有存折都拿来，我要把输掉的钱都要赢回来……”

但是，郑卓辉这种最后孤注一掷豪赌气势，并没有帮他扭转乾坤。等到第二天早上新春的太阳又一次升起照在他家院子的时候，郑卓辉却趴在了赌桌上，整个身心十分疲惫，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

这一次，郑卓辉彻底地输了精光，输掉了几年来他和妻子靠吃大苦耐大劳所赚来的所有积蓄，金额将近上百万人民币。面对这一切，郑卓辉的妻子郭笑兰更是欲哭无泪。

郑卓辉毕竟是郑卓辉，逐渐缓过神来的郑卓辉，想起了赌博之前的两种打算：“赢了，可以加快资本的原始积累；输了，他相信自己‘天生我才必有用’，还可以从头再来。我怕谁？”郑卓辉振作了起来，意识到了自己真的要从头再来了。同时，他还终于认识到了这么一点，人不能没有赌性，但千万不要去为赚钱而赌博。

于是，郑卓辉跑到了自己屋子的厅堂里，跪在地上，烧了三炷香，向着列祖列宗的神龛说：“列祖列宗，我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赌钱了。如果我还要再赌博，请列祖列宗保佑我输钱，以示惩罚！”

这次“炒沙蟹”赌博输掉了上百万元的积蓄，让郑卓辉刻骨铭心。此后，郑卓辉就再也没有想通过赌钱的手段来赚钱、来加快他所谓的原始资本积累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不过，经历了这次赌博的惨重教训，郑卓辉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骨子里的赌性，应该正确发挥它的作用。他认为，自己充满“赌性”的性格，事实上一直在促使了他在干事业的道路上敢于拼搏，敢于冒险，敢于打破常规。那种急于渴求成功的赌博欲望，倒成为了他干事业的一种巨大原动力。看来由赌博经历而生的“赌性”并非是一件坏事，至少在郑卓辉的眼里，他是男人，就应该经受人生的种种赌博。而且，敢于赌博、正视赌博的男人一定会是成功的。这是郑卓辉日后给自己总结出的一种“赌博理论”。

时间往后移，现在来回顾一下郑卓辉所经历的几个事业转折关口，似乎印证了他当初所践行的“赌博理论”。1982年，郑卓辉毅然扔掉了生产大队农机厂拖拉机手的公职，东凑西借200元买来一部破旧的手扶拖拉机进行创业，这确实有相当一部分是他骨子里的赌性使然，为了解决家庭生存最基本的温饱问题，他拿自己相对固定的工资都押上去了。1984年，郑卓辉又将自己拥有的6部拖拉机全部卖掉，用辛辛苦苦几年赚来的全部资金买来了几台大型推土机，从事土石方工程，这又是一次他“以小博大”的“赌博性”决策，并取得了更大成功。后来，随着事业的发展，郑卓辉的眼光始终向前，始终盯着人生是否有更大的“筹码”。1988年，郑卓辉再一次转行，彻底不干土石方工程了，开始了工程机械配件经营这一个新的行业。这一次转型，带来了郑卓辉事业上真正意义的成功，足见郑卓辉在市场上善于捕捉的过人之处。郑卓辉认为，在四处寻找更大“筹码”以博取更大成功过程中，他不断地收获着更大的成功快感。

看来，赌博还真是一把双刃剑。在经历了惨重的赌博教训之后，郑卓辉却从中练就了一种超乎常人的胆识和镇定，从而变得更加坚强了起来。所以，他更加坚信“天生我才必有用”的人生信条！

 

五、沐浴着邓小平南方谈话

 

经历了1991年春节这次惨痛的赌博输钱之后，郑卓辉似乎一切又要从头再来。郑卓辉毕竟是一条汉子，在那种“天生我才必有用”的信念下，他继续按照自己设计好的经营之路坚持地走了下去。

1991年的上半年，劲力汽配厂的业务在经过了几个月的经营后仍然没有什么大的起色，于是，郑卓辉果断地停止了这方面的经营。劲力实业公司集中精力主攻工程机械配件的经营。这一年，是郑卓辉起步最为艰苦的一年。

但是坚持下来的郑卓辉很快迎来了创业的又一个明媚的春天。

在1992年1月至2月，邓小平以88岁高龄，毅然南巡，发表重要谈话。1992年2月28日，中共中央下发中央（1992）2号文件，向全党传达了邓小平南方谈话的内容。

南方谈话立即震动全国。举国上下，广大干部群众奔走相告，人们喜上眉梢。从中央到地方，形成了学习、贯彻、落实南方谈话的热气腾腾的景象。

在这种热气腾腾的氛围中，郑卓辉受到了南方谈话的极大鼓舞和振奋。郑卓辉开始结合自身实际，认真地学习起邓小平南方谈话内容，从中汲取了新的力量。

邓小平在南方谈话中对一系列重大问题的回答，是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实践在理论上的重大突破。

针对一段时间以来姓“社”姓“资”的争论横加干扰，造成改革开放难于开拓新局面的现状，邓小平说：“改革开放迈不开步子，不敢闯，说来说去就是怕资本主义的东西多了，走资本主义道路。要害是姓‘社’还是姓‘资’的问题。判断的标准，应该主要是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邓小平提出的“三个有利于”标准，一下子驱散了姓“社”姓“资”的争论造成的阴霾，给了人们一个明辨是非的锐利武器。毫无疑问，发展个体、私营经济，是符合“三个有利于”标准的。

在南方谈话中，邓小平对社会主义的本质、社会主义的发展问题作出了精辟的概括。他以紧迫的责任感，催促广大干部群众要有一股敢“闯”敢“冒”的劲头，抓住历史机遇，推动改革开放大步前进。邓小平说：“改革开放的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深圳的重要经验就是敢闯。没有一点‘闯’的精神，没有一点‘冒’的精神，没有一股气呀、劲呀，就走不出一条好路，走不出一条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业。”

在发展个体、私营经济的问题上，当然也应当本着这样一种大胆地闯、大胆地试的精神，向前开拓。

一直爱看报纸进行学习的郑卓辉，为了更好地帮助自己更好地领会邓小平南方谈话的精神实质，他充分结合深圳实际，对《深圳特区报》从1992年2月20日到3月6日连续发表的八篇猴年新春评论和《深圳商报》从1992年3月12日到4月3日连续刊登的八论敢闯的文章，尤其是1992年3月26日《深圳特区报》所发表的长篇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逐一剪报，进行了认真阅读——

“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西南北风。”

“‘失掉了现在，也就没有了未来。’我们必须紧紧抓住难得的机遇，加快发展自己。”

“深圳的改革开放事业获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如果要问，这里有什么经验？一句话，那就是敢闯。”

“闯，是人类进行曲的主旋律。前进的人们，闯吧！”

……

读着这些语言，郑卓辉感到荡气回肠，振人发聩。

正是“东方风来满眼春”。在一段时间内遭遇困扰，受到压力的个体、私营经济，在邓小平南方谈话中获得了新的生命，汲取了新的力量。

对于郑卓辉来说，更是如此。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邓小平南方谈话的精神，进一步地使郑卓辉认识到，当初在家乡大胆开发建设劲力大厦，走扩大经营规模之路完全是对的，现在更加可以甩开膀子大干一番事业了。在当时，作为一名私营企业主，郑卓辉能够花巨资建设一栋大厦，作为公司经营的固定资产投资，作为一个企业未来发展的恒产，而让自己潜下心来干事业，相比较“等一等、看一看再说”的时局，郑卓辉敢闯的精神是十分鲜明的。

“没有一点‘闯’的精神，没有一点‘冒’的精神，没有一股气呀、劲呀，就走不出一条好路，走不出一条新路，就干不出新的事业。”正如邓小平所说，郑卓辉如果没有那种闯劲，他的劲力大厦也就不可能在那种环境下“拔地而起”。

正因为这种敢闯精神，郑卓辉在自己企业发展的路子上，又很快闯出了一条先进的企业经营之道。

 

六、借鉴国际先进连锁经营模式

 

还在经营工程机械配件商店的时候，因为生意一天比一天好，郑卓辉就想到了要扩大企业经营规模。但是，究竟怎样来扩大经营规模？郑卓辉一边筹建自己的劲力大厦，一边根据市场信息在做一些思考，但是由于精力有限，所以一时还没有深入下去。

到了公司迁入了自己的劲力大厦时候，公司经营整个摊子一下子铺开了，成了一个规模公司，员工由最初的几个人增加到几十人，经营面积一共有几千平方米增加了十几倍，产品经营的种类也得到了迅速增加。面对这一系列的变化，经营之道，第一次真正意义地摆在了郑卓辉的面前。一时间，郑卓辉满脑子都是产品、市场、经营方式等这些概念与信息。

“善战者不在于久战，只在于蓄之久谋之必胜的犀利一击！”

1992年夏季，郑卓辉的企业经营走上了一条全新的经营之路。

有一天，劲力公司的一位老客户的一个建议启发了郑卓辉的思路。

这位客户是从湛江过来到劲力公司取货的，是一位老客户，几乎每一个月都要来一次。于是这位客户就对郑卓辉说：“如果你们劲力公司能够在湛江开一家分店就好了，省得我跑来跑去”。

“对呀，自己公司的客户在全国各地越来越多了，如果能够将自己劲力公司的门店开到全国各地去，不是更好地满足了全国市场的需要吗？”客户不经意的一个建议，一下子启发了郑卓辉，他的思路也就开阔起来。

顺着自己已经活跃的思路，郑卓辉突然想到了连锁店经营的这种模式。所谓连锁店是指经营同类商品、使用统一商号的若干门店，在同一总部的管理下，采取统一采购或授予特许权等方式，实现规模效益的经营组织形式。

这个时候，连锁店经营，可是国内还刚刚兴起的一种新型商业经营模式。但是，世界上建立的第一家连锁公司却已有130多年的历史了。1859年，创办于美国纽约的“大西洋及太平洋茶叶公司”（简称A&P）是世界上首家连锁经营的公司。该公司首开了“由同一资本所有者在全国各地开办多家分店，实行统一管理、统一经营”的经营模式的先河。这种独树一帜的商业经营与组织模式就是直营连锁的雏形。

直营连锁的出现与发展，造就了一批规模大、实力强的大型连锁商业，同时也给大批中小型零售企业造成巨大的竞争压力。为了保护自身的利益，以便与大企业相抗衡，中小型零售商也纷纷走上了连锁经营之路，但组织形式有所不同。

1865年，美国“胜家缝纫机公司”为了推销其产品，在全美各地设置了拥有其销售权的特约经销店，从而成为世界上第一家开展特许连锁的企业；

1887年，美国130多家食品零售商为了对抗大型连锁公司的垄断，共同投资创办了一家联合批发企业，为出资的成员企业服务，实行联购分销，统一管理，这便是世界上第一家后来被称为“自由连锁”的商业组织。

可见，连锁经营是近代世界经济发展和商业竞争的产物，它的产生与发展同现代大工业、大生产对商品流通领域的要求直接相关。它改变了商业组织的形式，从“单体店”向“组合店”方向发展，从而成为“大流通”的最具代表性的商业经营体系。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连锁商店产生于十九世纪中后期，但直到二十世纪50年代以后才进入快速发展时期，并逐渐显示出其强劲的生命力和巨大的发展潜力，在发达国家及一些新兴工业化国家和地区普遍获得成功。

尽管一般认为连锁店的发源地在美国，但也有人认为其萌芽应在中国。

中国古代的驿店、镖局、药铺等早就开始以连锁的方式经营了。至今仍有一些老字号商店沿袭下来，如正章洗染店、北京同仁堂药店等。因此，可以说，中国的连锁经营实践已是源远流长。

然而，中国规范的连锁商业是在改革开放之后才开始起步的。1986年，天津立达集团公司创办了天津立达国际商场，并在国内外开设连锁商店，从而成为中国改革开放后连锁经营的第一家，揭开了我国连锁商业发展的序幕。

1991年，我国政府开始提出了“大流通、大市场、大商业”的战略构想，加快了流通领域改革的步伐，同时也具体提出了探索连锁业的组建与发展的路子。在企业行为与政府推动双重力量作用下，我国的连锁经营有逐渐兴起到发展迅捷，仅用了10年左右的时间就迈过了国外几十年的发展进程。

当然，郑卓辉对于连锁店这种经营模式的了解还是从深圳开始的。

到了1992年的时候，深圳先后出现了麦当劳、华润、佐丹奴等几家美资、港资大型企业所开设的连锁店。这些流通领域的各种餐饮、百货、服装类连锁店，正以其标准化的服务，创造着新的消费环境。但是，人们未必都明了连锁店所带来的一种新型经营方式。

可是，郑卓辉就不一样了。他是一位精明的经营者，在商业上的这种新型的经营模式，连锁店刚一出现在深圳的时候，就被他了解掌握了其中的基本内涵。因此，骨子里善于学习的郑卓辉是一位接受新鲜事物特别快的那种人。

既然在餐饮、百货、服装等类行业都能够成功使用，为什么不能够在自己的工程机械配件行业上大胆借鉴呢？

于是，基于自己对这种新型的先进的连锁店经营模式的了解，一个看似突然而又重大的经营决策经过客户偶然的一个建议，就这样被郑卓辉确定了下来。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种经营上的敏锐与天赋吧！

接下来，郑卓辉在自己的公司里，详细制定了“劲力工程机械配件连锁店”经营的详细方案。用郑卓辉的话说，这叫做公司经营的长期规划，决策来不得半点差错。

首先，郑卓辉将自己的劲力公司设置为三大部分：即劲力工程机械配件连锁店由总部、门店和配送中心组成。其中，总部是连锁店经营管理的核心，其职能主要是：市场调研、商品开发、促销策划、采购配送、财务管理、质量管理、经营指导和教育培训等；门店是连锁店的基础，其主要职责是按照总部的指示和服务规范的要求，承担日常销售业务；配送中心是连锁店的物流机构，承担着各门店所需商品的进货、库存、分货、加工、集配、运输和送货等任务。

其次，郑卓辉在参照连锁店国际通行的几种基本模式后，他为公司选取了一种标准的直营连锁的方式，即连锁店的门店均由总部全资开设，在总部的直接领导下统一经营，由配送中心统一送货的方式来操作，并严格实行六个统一，即：“统一形象、统一布局、统一产品销售、统一价格、统一服务和统一管理”。这种统一的经营思维打破了传统“一家一店”的经营思想，可以说是带有一场革命性质经营思想的表现。

公司经营的这些“大政方针”被确定之后，开连锁店的各项实际工作在郑卓辉的亲自带领下，有序展开。万事俱备。劲力工程机械配件公司的连锁店必将“破茧而出”。

思想有多远，行动有多远。郑卓辉又一次以敏锐的眼光，为自己企业长远发展找到了一种新型先进的国际连锁经营模式。这也更意味着，在华南地区整个工程机械配件行业内，郑卓辉将尝到了连锁经营这道“头啖汤”带给自己的“滋味”。